重磅!维米尔有史以来最大个展,你不能错过!
VERMEER
RIJKSMUSEUM
约翰内斯·维米尔《倒牛奶的女仆》(The Milkmaid,局部),布面油画,45.5×41cm,约1657-1658年,荷兰国立博物馆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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规模空前
2月10日,阿姆斯特丹仍然寒冬萧瑟,能源危机让欧洲艺术机构的日子也不太好过。尽管如此,在荷兰国立博物馆,维米尔有史以来最大展览在这一天拉开帷幕,让人们在艺术中迎来春天,重燃生活的热情。
此次展览共集结艺术家35件传世作品中的28件,比荷兰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(Mauritshuis)于1996年举办的维米尔最大个展还多出五幅,规模空前。
维米尔《A Lady Writing》,布面油画,45×39.9cm,约1665年,华盛顿国家美术馆藏
维米尔《A lady seated at a virginal》,布面油画,51.5×45.5cm,约1670–1672年,英国国家美术馆藏
维米尔《A Lady Standing at a Virginal》,布面油画,51.7×45.2cm,约1670-1672年,英国国家美术馆藏
其中,荷兰国立博物馆共拥有四件维米尔藏品。这也意味着有24件作品是从世界各地的艺术场馆借来。它们来自纽约、伦敦、柏林、东京等全球最顶尖的博物馆,包括卢浮宫、大都会博物馆、华盛顿国家美术馆等。
维米尔《Allegory of Faith》,布面油画,114.3×88.9cm,约1670-1672年,大都会博物馆藏
经过多年筹备,展览的举办实属不易。一方面,对于借展机构而言,维米尔的作品都是自家门面,不会轻易借出。
比如来自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的《戴珍珠耳环的少女》,在2014年闭馆翻新时曾在日本、美国和意大利巡展,此后再未“离家”。另一件代表作是来自德累斯顿古代艺术大师画廊的《窗边读信的女孩》,此次是其在修复之后的出国首秀。
维米尔《戴珍珠耳环的少女》(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),布面油画,44.5×39cm,约1665年,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藏
另一方面,这些已有几百年历史的画作十分“脆弱”,对运输和存储的要求极高,部分作品正是因为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才未能现身。再加上疫情期间的交通中断,也让筹备工作一度推动缓慢。
同时,这也是荷兰国立博物馆难得一见的维米尔展览,原因可能是其更专注于如“一哥”般存在的伦勃朗——毕竟拥有《夜巡》(Night Watch)这件藏品。因此,这场大展非同寻常,正如有艺评家感叹:“一生或许就这一次机会。”
维米尔《Woman holding a balance》,布面油画,39.7×35.5cm,约1664年,大都会博物馆藏
“走近维米尔”项目,官网链接👉https://www.rijksmuseum.nl/en/johannes-verme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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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秘依旧
在英剧《神秘博士》中,有一个片段感人至深:梵·高(Vincent van Gogh)穿越到未来,参加自己的展览,看到后人对其作品的欣赏与崇拜,红了眼眶。如果维米尔也能穿越到今天,是否也会如此?
英剧《神秘博士》中的梵·高
与梵·高不同的是,维米尔曾历经职业高光时刻,当过家乡代尔夫特(Delft)当地艺术家协会会长。但因1672年荷法战争,他陷入财务危机,再加上家中有11个孩子,最终在债务累累中去世,年仅43岁。
此后近两百年,他隐入历史尘烟。其画作一度被认为是由同时代画家Pieter de Hooch所作,甚至被他人覆上新画、抹去痕迹。直到19世纪下半叶,法国艺术史学家Théophile Thoré-Bürger才发现了这位伟大画家的存在。
维米尔《Mistress and Maid》,布面油画,90.2×78.4cm,约1666-1667年,藏于弗里克收藏馆
维米尔《Officer and Laughing Girl》,布面油画,50.5×46cm,约1657年,藏于弗里克收藏馆
然而,维米尔始终是神秘的。关于其生活与创作的确切记载少之又少,艺术史学家们只能从吉光片羽中推断、拼凑他的人生。这种气质无疑与其画作相契合——生活中一个个看似无意义、非必要、不起眼的瞬间被他记录下来,以抵抗遗忘与被遗忘。
维米尔《倒牛奶的女仆》,布面油画,45.5×41cm,约1657-1658年,荷兰国立博物馆藏
维米尔《The Little Street》,布面油画,54.3×44cm,约1658年,荷兰国立博物馆藏
正因如此,其作品能让人轻易共情。读信、弹琴、醉酒、倒牛奶、戴项链……光从窗外透过,氛围静谧,无须解读,只需默默观看,一切皆明了。或许这也是当下举办维米尔展览的意义所在:重拾日常。
维米尔《Woman with a pearl necklace》,布面油画,55×45cm,约1664年,藏于柏林国立博物馆(Gemäldegalerie, Staatliche Museen zu Berlin)
在展览中,观众将对维米尔的创作有更全面的认知,但也会产生更多疑问。他师从何人、受谁影响、与谁来往,作品内容为何从大尺幅的历史题材转向日常场景,这些问题都没有准确的答案。在30多年的职业生涯中,维米尔只完成了约40-45件画作,且大部分尺寸不大。这些生平的“留白”给了人们更多的想象空间,平添神秘感。
维米尔《Christ in the house of Mary and Martha》,布面油画,160×142cm,约1655年,苏格兰国家美术馆藏
维米尔《Saint Praxedis》,布面油画,101.6×83cm,约1655年,东京西方艺术国家美术馆藏,画作是否由维米尔创作仍存在争议。
当然,神秘也带来难题。因为维米尔很少给自己的作品签名、标注日期,其部分作品真假问题争议不断。比如本次展出的《Girl with a Flute》,就在2022年被华盛顿国家美术馆断定为不是维米尔的作品,但荷兰国立博物馆则认为:“该作明显出自维米尔之手。”真相究竟为何,仍未有定论。
维米尔《Girl with a Flute》,木板油画,20×17.8cm,约1669-1675年,美国国家美术馆藏
03
现代画家
维米尔《View of Delft》,布面油画,96.5×117.5cm,约1660-1661年,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藏
不仅是偶像,维米尔更是许多现当代艺术家的灵感来源。作为维米尔“死忠粉”的萨尔瓦多·达利(Salvador Dali)曾用超现实主义的手法,接连创作多件作品以示景仰之情。就连叛逆的班克斯(Banksy)也难逃维米尔的魅力,曾在街头画上《戴珍珠耳环的少女》的“同人图”。
达利《The Ghost of Vermeer of Delft Which Can Be Used As a Table》,布面油画,18.1×13.97cm,1934年
班克斯以《戴珍珠耳环的少女》为灵感的街头涂鸦,2014年
此外,维米尔的画作构图也是一绝。他就像是一位具有超强把控力的导演,将镜头拉近或拉远,对准画面主角,营造一种私密、亲近的氛围,仿佛一帧帧文艺电影截图。在《The Love Letter》中,他巧妙运用“错视”(trompe-l'œil)原理,让人仿佛就站在房间的角落,窥视着女主人与女仆的一举一动。
维米尔《The Love Letter》,布面油画,44×38.5cm,约1669-1670年,荷兰国立博物馆藏
不过,维米尔构图的精确性让人一度怀疑他在“作弊”,即借助了光学仪器。英国艺术家大卫·霍克尼(David Hockney)在其著作《隐秘的知识》(Secret Knowledge)中指出,包括维米尔在内的许多文艺复兴与巴洛克大师都使用了曲面镜、暗箱、转绘仪等早期摄影“黑科技”,在艺术界引起轩然大波。尽管如前文所言,并没有确切证据证实这一点,但本书多少起到了祛魅的作用。
维米尔《Woman in blue reading a letter》,布面油画,46.5×39cm,约1662-1663年,荷兰国立博物馆藏
伴随着维米尔的诸多争议,如同一个个隐藏的“彩蛋”,昭示着老大师们对现当代艺术家的持久影响和吸引力,也让人看到绘画这一古老形式的隽永生命力。“从前的日色变得慢/车,马,邮件都慢”。而几百年来,维米尔画中的女孩仍站在窗前,沐浴在阳光中,专注地读着远方来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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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中维米尔作品图均在本次展览中呈现,你最喜欢哪一件?